楚殷

希望去往自由的路上永远有骄阳。

【GB】皇上,给臣妾生个孩子吧


宿承意掀开你红盖头的手有些抖。


一向稳重的人却在这时显出几分毛头小子的模样,遮挡视线的红布被移开,他对上了你含着笑意的目光。宿承意的耳根瞬间红透了,方才喝的几杯酒仿佛这时才突然上头,他讷讷地开口道∶“你、你今日很好看……”


以前倒是没发现他还挺纯情的。


“我们有五年未见了,可有想我?”你看他这紧张样子倒挺有趣,索性支着头看向他,一双眸子盈满笑意,见他不知所措了起来,喊了声∶“皇上?”


宿承意心情忽然低落,垂着头∶“你可是怪我当初不告而别?”


你没想到他会这个反应,充满安抚性地抱住他,拍了拍他的后背∶“怎会?你自然有你的无奈。”


说完,你起身端起桌上的两盏合卺酒∶“皇上,喝了吧。”宿承意闻言抬头,你这才发现他眼眶有点红红的,分明已经当上了天子,在你面前却总是这幅乖巧听话的样子。他与你一同喝下合卺酒,在你暧昧缱绻的目光中坐到了床边,手指紧张地绞着喜服的一角。


你主动拉住他的手,在他手腕上吻了吻,看他被烫到般缩了缩,随后又猝不及防地被你按倒。


他也曾幻想过你们的洞房花烛夜,却从未想过会是这般。意识浮沉模糊之际,他本能般紧紧抓着你的手,仿佛担心你突然离开。


*


你与宿承意是幼时相识。


彼时,他是流落民间的皇子,而你是官家小姐,身份金贵,二人几乎是云泥之别。


宿承意的母妃受人毒害,在生产时难产而亡,那么年幼的孩子,又失了母妃,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能活多久?因此她死前托付自己最信任的老嬷嬷,将这孩子带出宫去,等将来时机成熟再告诉他真相。对外就声称这孩子没能生得下来,母子双亡。


你与他的初见是在一个草长莺飞,春光融融的四月天。


自小你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,那年你才八岁,带着自己的贴身小丫鬟偷偷出府放风筝。午后风渐渐有些大了起来,你一个没抓紧,风筝从你手中飞走,落到了一户人家的院子里。院墙又矮又窄,你站在墙外,朝里喊道∶“请问有人吗?我的风筝掉进去了!”


小丫鬟在一旁紧张地握住你的手∶“小姐,要不还是算了吧?”


你自然不依∶“那可是我做了好久的风筝,我一定要拿回来。”


没过多久,风筝被从墙内扔了出来,掉在你脚边,你欣喜地对着墙那头的人喊道∶“谢谢你!”里头许久才传来回音,听声音应该是个年岁与你相当的小少年,他有些犹犹豫豫地道∶“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?”


你觉得这样的聊天方式颇有意思,干脆就在墙角坐了下来,背靠着这堵墙,回道∶“你问吧。”


他顿了顿,问道∶“风筝上的诗,可是《兰溪楫歌》?”


“是呀,兰溪三日桃花雨,半夜鲤鱼来上滩。是我自己提的。”说到最后你的语气染上骄傲,“我的字是不是很好看?”


“嗯。”对面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回应。


“咱们还挺有缘分的嘛,你要不要出来陪我放风筝?”你期待地问道。墙的那头好半晌才传来回答,却是拒绝的话∶“不必了,小姐请回吧,在下今日实在没有空闲。”分明是拒绝的话,但听他这样小大人般的语气,你有些想笑,总觉得怪可爱的。


而且他是不是把别人都当聋子呀?那语气,感觉你要是现在走了他都能直接哭出来。


宿承意等了许久,墙外都没有再传来回音,不免有些失落。


其实他知道风筝上的诗出自哪里,他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才会问,只是听到墙外清脆娇俏的少女音色时,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。宿承意拒绝你也并非是真的很忙,他看得出制作风筝的材料,是顶好的木头和明纸,猜想你大约是哪户官员家的小姐。他看看自己身上打着补丁、灰扑扑的旧衣裳,心中隐秘地生出些自卑来,回过神来时,已冷淡地拒绝了你。


他有些难过,你大概已经觉得他不识好歹,不高兴地离开了吧。


墙外却忽然传来一阵动静,伴随着小丫鬟的一声惊呼,宿承意愣住了,顺着声音的来源抬起头,与你视线相撞。


你吃力地爬上他家墙头,入眼便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公子,坐在石桌前低垂着头,他看上去应当比你大了两三岁的样子,还未到及冠之龄,墨色长发散落肩头。


你坐在墙头眉眼弯弯地朝他挥手∶“你不肯出来找我,那就只好我来找你啦!”


那时他和你说,他姓奚,名承意。


*


第二天清晨,你睁眼时宿承意还在睡。


你侧躺着对着他,打量他安静的睡颜。一别五年,宿承意已然不是记忆中的样子了,长高了,五官也逐渐褪去青涩,面部线条硬朗了些,许是当了皇帝后政务繁忙,竟比从前还瘦。


连睡着了都微微皱着眉。


你回忆起过去,自初见后,你常去找宿承意玩,春日一起放风筝,夏日坐在荷塘边吃冰镇过的莲子羹,秋日一起摘从树上落下的红叶,在上面画些姿态各异的小人或是提几句诗,冬日并排坐在檐下,看漫天飞雪,连各自堆的雪人也要挨在一块。


只是有一日,你忽然找不到他了。


那是个酷暑天,你提着冰桶来到他家门前,里头放了绿豆冰,因为天太热,已经有些融化了。你像往常一般叩门,却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人来。你去问附近的人家,他们说昨日有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这家门口,接走了宿承意。


老太太坐在门槛上边打着扇边回忆道∶“那马车可大气得很哩,上头好像还有个什么图案,那上头可是条龙啊!金灿灿的,一定是金子打的!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哪敢靠近看啊?我就看到奚家那小子被接走了。”


你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,道了声谢,像来时一样一个人提着冰桶回去了。


你见过那老太太描述的图案,是皇宫里用的,每年除夕你与爹爹进宫参加宴会都能见到。可你想不明白宿承意为什么会和宫里的人扯上关系,这件事让你百思不得其解,又是担忧宿承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,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。


后来,你有了一些关于他的消息。


原来他不叫奚承意,而是宿承意。宿,是国姓。


据说,当初宠冠六宫的简贵妃娘娘的孩子并没有死,而是流落在了民间。


据说,圣上找回了这个孩子,与他相认了,小皇子排行第四,改姓宿,名宿承意。


据说,四皇子极其聪颖,圣上很疼爱、看重他。


……


再一次与宿承意有交集,是在他登基一年后。


一纸诏书,他说要迎你进宫,当他的皇后。


你爹娘完全没有料到这事,接过圣旨的时候都还没回过神来。前来宣旨的公公笑出了一脸褶子,说出一溜的奉承话来讨赏,一个劲夸你是有福之人。


而你的情绪,其实没什么特别大的波澜。


他当初被匆忙带走,没能和你告别,你不怪他。对你谎报姓氏这件事更不是他的错,连他自己估摸着都是后来才知道的。相识五年又分别五年,你不想去想他是如何与别的兄弟争夺皇位,又是如何力排众议迎你为后的。他既然想让你站到他身边去,你自然愿意,多余的话都不需要。一如当年初见,你听出他冷淡拒绝下的一丝期待,所以你主动翻上了墙,迎着满园春光与他遥遥相望。


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感情,也并非才子佳人、风月杜撰。只是他捡到了你的风筝,而你也翻过了那堵墙,从此细水长流,在一年又一年互相陪伴的春夏秋冬中,在一个又一个平淡无奇的日子里,暗生情愫,倒也称得上一句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。


思绪回笼,眼前人长睫轻颤,缓缓睁开了眼。刚睡醒的样子有些迷迷糊糊的,估计是感觉到了昨夜之后残留下来的疼痛和腰侧的酸软,宿承意皱起了眉。毕竟是第一次,总归会难受。


一看到你,他神色舒缓了不少。


“可有生气?”你问道。


宿承意一开始没反应过来,明白过后无奈地笑着回答道∶“我有什么好气的,是我要娶你的,你有什么喜好我自然要满足。”


回应他的是来自你的一个充满欣喜的亲吻。


宿承意已经是皇上了,没法陪你腻歪,他还得起来上朝,穿好衣物走之前他还不忘回头对你说∶“如果还困的话就再睡会儿吧。”


你觉得被小看了∶“你都还能起床上朝,我有什么好困的?”

这样岂不是显得你很不行?


宿承意听出你言下之意,解释道∶“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,等我下朝再…与你好好探讨这些可好?都听你的……”他说到最后耳尖红透了,急急忙忙就走了出去,留你在屋内笑成一团。


*


宿承意下朝后把你叫去了勤政殿,他坐着批折子,你在旁边陪着他。


他眼里似乎完全没有后宫不得干政这一说法,遇到一些自己举棋难定的事也会与你说,一起讨论解决方案,哪怕你动手去拿他的折子他也不会说什么,给他提的建议他也都好好地听了进去。


要是让那群大臣看见了估计要骂死你了吧,你想道。


你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,你一向不喜欢什么男主外女主内的说法。宿承意给了你足够的尊重与信任,并且打心底里觉得你们二人是平等的,你很满意这样的关系。


两个人一起,处理政务的速度快了不少。等批完所有折子,你干脆坐到了他的龙椅上朝他招了招手。


宿承意明白了你的意思,但又实在脸皮薄,犹豫好一会儿才靠近你,站在你面前,任由你环住他的腰。你们靠得极近,你的恶趣味一下子就上来了,拍了拍他的后腰示意他俯身,在他耳边轻声道∶


“皇上,给臣妾生个孩子吧?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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