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殷

希望去往自由的路上永远有骄阳。

【GB】触手系

*普通人类弗兰莎x邪神瓦莱斯

性格恶劣且莽的力速双A弱女子和意外好骗的邪神。




弗兰莎很讨厌夏天。


炽热刺眼的阳光像打翻的金色颜料将大地笼罩,高温令人难受,蝉鸣也扰人,塑胶操场上少年们的汗水味也难闻。


似乎一切关于夏天的事物都不受她喜欢。


老师们总是更愿意相信成绩优秀的学生的话,弗兰莎很轻易地用“身体不适”这个敷衍的理由逃掉了体育课。


教室里空调运转着,温度被她调得很低,清凉感缓解了她因天气炎热而烦躁的心情。手上刚才出了些汗,黏糊糊的,她打算先去洗个手。


路过男厕所时,弗兰莎隐隐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动静,她仔细听了听,似乎有几个人在里面说话,时不时传来碰撞声。


她原本不打算管,可其中一人却突然走了出来,和她迎面遇上了。那男生手里还捏着根点燃的烟,表情极其不耐烦,染着撮黄毛,耳朵上戴满了花里胡哨的耳钉。


弗兰莎觉得眼熟,想了会儿才想起这似乎是班上的同学。


麻烦了,她想。对于里面发生的事她多多少少也猜到了,无非是哪个没权没势的学生惹到了他们这群混混,被堵在厕所教训。


啧,怎么欺负人也不知道躲好点呢,现在好了,和她当面碰上了,如果她不出手管,传出去对她可没什么好处。


弗兰莎叹了口气。


她还不想打破她好学生的形象啊。


黄毛显然是认识她的,带着威胁性的眼神在她身上从上到下扫了扫,一开口就是“死女人,别多管闲事”。


弗兰莎:……


很好。


*


隔间门被一脚暴力踹开的时候,瓦莱斯正被其中一个男生推搡着按到墙上,后背抵上冰凉的瓷砖。那男生挥了挥拳头,耀武扬威。


门被踹开的动静太大,每个人都被猝不及防地一惊,回头便看见弗兰莎不急不慢地收回腿,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,目光在他们每个人脸上都过了一遍,最后停在了瓦莱斯身上。


而弗兰莎身后,那个狼狈地倒在地上,脸上青青紫紫的,显然是他们老大。


弗兰莎脸上扯出一个笑容:“看什么?我是正当防卫哦。”


“不想和他一样的话,就请你们都滚开吧。”


*


那几个混混散了之后,弗兰莎拽着瓦莱斯回了教室。


男厕所这么差的环境,她一秒也不想多待。


瓦莱斯自始至终低着头一言不发。


吹着空调,弗兰莎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些。瓦莱斯的脸上有一处青紫,身上估计也有,只是弗兰莎并不打算关心。


把他从那群混混手底下救出来已经仁至义尽了,她甚至还因此出了些汗。


想想就来气,她现在连表面工夫也懒得做了。


瓦莱斯这人她有些印象。


他坐在教室角落的座位,略长的黑发微微卷曲,有些遮眼,再加上他老低着头,几乎大半张脸都埋在阴影中,弗兰莎连他长什么样都没清楚看见过。他总是像一道安静的影子一样蜷缩在角落里,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怪人。


平常就性格古怪,被救了也不知道说声谢谢,难怪招人厌,弗兰莎有些恶劣地想道。


“你……为什么帮我呢?”瓦莱斯这句话说得很小声,咬字也模糊不清,弗兰莎乍一听差点没意识到他是在和她说话。


反应过来后,她差点笑出声。


哈,这家伙不会真的以为她是主动想要帮他的吧?


弗兰莎眯了眯眼,唇角上扬,她的笑容总是让人觉得温暖真挚,即使她的想法无比糟糕。


瓦莱斯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她后面的位置,抬着头,凌乱黑发下的眼睛存在感极强地注视着她。


弗兰莎突然无端地、很想看看他的眼睛。


于是她从座椅上站起身,百褶裙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划出锋利的弧线。


人缘这样坏的人,他说什么也不会有人信的吧?他又那么懦弱无能,被人堵在厕所揍都不会反抗,想来就算做什么他也不敢乱说吧?


只是一个古怪的、无关紧要的人罢了,今天过后估计也不会再产生交集。


这样想着,弗兰莎微微倾身,不由分说地掀起他额前的发,另一只手强硬地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躲避。


她的发丝垂落,轻轻扫在瓦莱斯的手背上,使他忍不住缩了缩手。


弗兰莎屏住了呼吸。


那是一双很美的金色瞳孔,在盛暑天的阳光下熠熠生辉。明明是璀璨的金色,注视着它们时却给人一种如坠深海之感,倒与他墨黑的发色十分适配。


她恍惚了一瞬。


小腿处似乎有什么缠了上来,黏腻、潮湿,顺着脚踝蠕动着向上爬,带着一股阴冷的感觉。


弗兰莎完全愣住了。


是幻觉吗?


她的目光从那片深邃的金色海洋中挣扎着脱离,这才注意到瓦莱斯的表情。


他在笑。


他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很不好,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,正因如此,才拥有最纯真的恶意,并毫不掩饰地表现出来。


弗兰莎皱起了眉。她讨厌这种表情,尤其是对着她摆出这种表情。


那东西已经爬到了她的大腿处,绕着她的膝盖打转,动作缠绵悱恻。


弗兰莎低头,看见了一截透明的触手,像是清澈的水凝聚而成一般,由于缠着她的腿,而染上了她的肤色。


好恶心的感觉。


她垂眸,瓦莱斯还在直勾勾地用他那双金瞳注视着她。她冷笑一声,放下了被她掀起的额发。


那双眼睛重新被遮住,但黏腻的触手还缠着她。


先前觉得他懦弱无能,还真是小瞧他了。


说不定她再晚一点到,那些混混都没命了呢。


弗兰莎探究的目光从他身上掠过,侵略性强到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剖开,瓦莱斯在她的目光下忍不住颤了颤,兴奋得。


注意到这点后,弗兰莎轻嗤了一声。


是怪物又怎样?这不代表她就要恐惧他。在弗兰莎眼里,无论是什么也不能让她低头。


“还以为是什么东西,原来也不过如此了。”


面容姣好的少女抬起脚,深棕色的皮鞋鞋面一尘不染,这个画面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无疑都是美的。


下一刻,少女粗暴地踩住了那根触手,将它踩在地上用力碾了碾。


她俯视着他,嘴角带着笑,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。


“滚开啊,恶心的家伙。”


*


那天之后,瓦莱斯缠上了她。


无论何时,弗兰莎都能感觉到身后有一道阴冷的视线在窥视着自己,像阴暗处伺机而动的蛇或是什么别的冷血生物。


弗兰莎很清楚这种感觉源于瓦莱斯。她感到烦躁,深深后悔自己当初的多管闲事,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。


这种被注视的感觉令人生厌。


以及瓦莱斯时不时的一些小动作,也同样讨厌。


上课时,弗兰莎总会感到脚踝一凉,熟悉的黏腻感攀爬而上,像是刻意挑战着她的忍耐限度,一会儿绕着脚踝打转,一会儿轻轻抚过膝盖,带来隐隐的痒意。


耳边时不时会传来瓦莱斯的声音,小小的,闷闷的,小心翼翼地喊着她的名字,像想要吸引人注意的小孩,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喊着“弗兰莎,弗兰莎”。


偏偏不管是触手还是这声音,旁人都感知不到。


弗兰莎简直快被他烦死了。

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她索性趁着午休时间把他拽到顶楼的空教室,忍无可忍地把他推到墙边逼问。


瓦莱斯却愣愣的,喊了一声她的名字:“弗兰莎……”


弗兰莎的烦躁感达到了顶点,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名字能在他嘴里被念得那么恶心,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被扭曲了,他像个牙牙学语的婴儿,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同一句话。


她掀开了他的额发,和上次不同的是她这回带着怒气,因此动作也粗暴了些,或许是扯到了瓦莱斯的头皮,他哀哀戚戚地轻呼了一声。


“别在这儿装可怜,你到底是什么东西?”弗兰莎完全不吃他这套,甚至懒得看他拙劣的演技。


明明不是人类,却要装出人类的样子,真是别扭。


“我是瓦莱斯,”他顿了顿,“在你们的观念里,也许更愿意称呼我为——邪神。”


他缓缓抬起头,那双摄人心魄的金瞳像是要把弗兰莎吸进去。


弗兰莎皱了皱眉:“你为什么要一直烦我?”


他笑了:“弗兰莎这么说我好伤心,我明明是在认真求爱啊。”


不等弗兰莎说什么,他又接着道:“我能感知到的,弗兰莎的‘恶意’。”瓦莱斯的笑意愈深,“在我面前可以不用伪装哦,弗兰莎也很想的吧?肆无忌惮地发泄。”


一阵沉默过后,弗兰莎松开了对他的桎梏,神色复杂地看着他。


瓦莱斯勾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拉近,冰凉的呼吸喷洒在她面颊上。二人靠得极近。


他低声在她耳边道:“弗兰莎可以对我随意发泄脾气,如果想要的话,我也可以帮你杀了所有你不喜欢的人。”


弗兰莎不说话,安静地和他对视。


过了一会儿,她忽然嗤笑一声,将他从她怀里扒拉出来,一脚踢开。


真是的,她这是惹上了个什么东西啊。


弗兰莎恶劣地勾唇浅笑,对他道:“那就请你先自杀吧,我现在最讨厌的,是你。”


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不知道有没有后续。

评论(32)

热度(586)

  1. 共25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